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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工藝文]聖誕節及聖誕老人流行中國叢考/陳慧玲勞工藝文

聖誕節及聖誕老人流行中國叢考/陳慧玲

聖誕節,是全世界性的大節日,所以每年到了十二月二十五日,全世界的基督徒無不熱烈慶祝耶穌基督的聖誕;然而,耶穌的誕生日期,在聖經上卻隻字未提,後來雖經許多學著不斷的考證,仍然是意見紛耘,莫衷一是,誰也無法肯定。不過,歷史或傳說,雖然沒有為我們指出耶穌究竟誕生在那一天,猶如我國孔子聖人的誕生日期。一樣使人模糊,其實,這是無關重要的事。

聖誕一辭,原是由Chr i s t  Mass二字合成,為「基督的彌撒」之意。有關慶祝聖誕的儀式,早在公元三百年稍後,即已普遍舉行,祇是日期多有不同;直至第四世紀中葉,羅馬教會方才決定以十二月二十五日為聖誕節,通告施行,每年到了此日,各地的教會同時舉行慶祝。

然而,羅馬教會何以選在十二月二十五日為聖誕節呢?此一問題,若予探本溯源,倒有一番富於宗教意味的歷史故事。原來,古羅馬時代,征服了歐洲不少國家,猶太也是它的屬國,他們的習俗,原是崇拜太陽神,每年一到十二月二十五日冬節,便循例慶祝太陽神的生辰。而當時各地的基督徒也認為耶穌基督是他們精神上最偉大的太陽,他們堅信耶穌基督的公義,正直和仁愛的光輝,終於勝過黑暗,一如太陽的光芒四射,足以制

勝所有的黑暗權勢之因此,羅馬君士坦丁大帝既已宣佈基督教為羅馬帝國的正式教(公元三五三年至三六一年之間),遂利用人們崇拜太陽神的心理來信仰基督,決定以十二月三十五日為耶穌基督的降生日,通令於每年的太陽神節丘,也同時慶祝耶穌的聖誕〈以表虔敬。從此相沿成習,基督教的聖誕節,便取代了原有的太陽神節日,而成為全世界最具意義的偉大節日了。

最早流行中國的聖誕節

聖誕節的慶祝意義及其禮儀,究於何時流行於我國?關於這一問題,綜合多數學者的意見,認為唐代景教實肇其端,。蓋以景教流行唐代凡二百餘年,當其傳入之時,即已將聖誕福音介紹給中國人民。自此以後,在中國各地也有人聚會慶祝聖誕節,於是中國人民也和世界各地的人民一樣,在每年聖誕節的夜間,唱起歡樂的頌聖詩歌。

景教,是取自新的中光照之義,原名聶斯託利教派(The Nesto-rianChristianity),為基督教之一派。五世紀中,敘利人聶斯託利(Nestorius )所創,因倡言耶穌一身不兼人神兩性,公元四三一年為以弗所(Ephesus )宗教大會所排斥,並禁其傳播,該教乃向外發展,由波斯傳入東方,唐時傳至中國,稱景教,以是史家多根據明天啟五年在,西安附近掘得之「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成謂聖誕節之流行中國,實始於唐觀九年,即公元六三五年也。

時當唐建中二年(公元七八一年),有一群聶斯託利教派傳教士在我國建立了一座石碑,這便是我國歷史上有名的「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按:中國自昔稱羅馬為大秦,漢時敘利亞屬於羅馬,故稱大秦。)碑中鑴以中敘二文,而所記教義,即包括聖誕節的事蹟。

碑文所記:「室女誕聖於大秦」,即意謂耶穌之誕生也。「阿羅訶」Alrha,原為希伯來文Elohim '舊約稱天父為亞利。「娑痺」Sa t an ,今譯撒但,即魔王也,「彌施訶」Me s s i ah,意為救世主;「序聽迷詩所經」作迷詩所,迷師訶或彌師訶,今譯默西亞或彌賽亞。

有關耶穌聖誕的事蹟'除景教流行碑記述者外,尚有於清光緒五年在敦煌鳴沙山石室發現的「序聽迷詩所經」(唐貞觀十五年即公元六四一年之作品),敘述亦甚詳盡,是則耶穌基督降生成人的神跡,由於景教之介紹,遠在一千三百二十三年以前,即已傳入中國。

真正的聖誕老人

聖誕老人,在聖經和教會文獻上,並無記載,這位仁慈的老人,究竟是誰呢?原來遠在第四世紀時,小亞細亞有個星西亞王國(在今土耳其西南方),靠近其都城米蘭的小鎮巴達拉,住了一家信奉基督教的富有的希臘人,這家有個名叫尼古拉的獨生子,當他童年時代,對聖經即發生興趣,後來擔任米蘭教區的主教及總主教。由於他生性慈悲慷慨,樂善好施,因之終他一生,不知幫助過多少人。所以在他逝世後,人們便尊稱他為聖尼古拉,日子久了,以訛傳訛,被後人稱做聖克勞斯,我們中文把「聖克勞斯」譯作「聖誕老人」'這就是今天我們所熟悉的聖誕老人了。

在基督教中,尼古拉是一位很出名的聖者,所以世界各地,有很多教堂以他為名;後來,也有許多神話與他有關聯的。總之,他在人們的心目中,簡直成了慷慨、仁愛、憐憫諸美德的化身了。

其中一則艙炙人口的贈金故事,據傳:尼古拉的一家近鄰,家中有三個女兒待字閩中,但因缺乏嫁妝,以致無人登門求婚。在當時的習俗,凡無嫁妝的女子出嫁,就等於把自己賣給別人為奴,是終身之恥。尼古拉獲悉了她們可悲的事,便在聖誕節的前夕,用三隻襪子分裝金子,分:三次由煙函中投入這家貧戶。事後,這家貧戶的三姊妹終於獲知那位隱名善士,竟然就是本城的主教尼古拉,於是感德之餘,每屆聖誕節,便掛起尼古拉的像來紀念他。後來,這事傳播開後,大家都欽佩尼古拉的為人。時至今日,父母親們在聖誕節,照例會送一襪子的「聖誕禮物」給自己的兒女,讓他們過一個快樂節日的習俗,就是本此而傳下來的。

自從有了上述的贈金事件之後,輾轉相傳,三個金袋子便變成了商人的象徵;後來叉演變成當舖前的三隻金球。到了現在,年屆及莽的少女們,還要祈禱聖尼古拉為她們物色金龜婿呢?、由於聖尼古拉在生前,曾於航海途中神奇地救起了失足落海的水手,所以水手們也奉把他為保護神,一如中國治海居民之崇奉「媽祖」者然。直到今天,水手們在海上見面時,總會說一句:「願聖尼古拉為你把舵!」

最早流傳中國的聖誕老人

尼古拉總主教,死於公元三四三年(東晉康帝建元元年)十二月六日,此時,他的大名和他的善行,早已傳遍歐洲,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他的事蹟,約在公元一千年時從君士坦丁傳入俄國,俄人奉為守護神,俄國的沙皇,亦以名「尼古拉」為榮。後叉傳至北歐一帶,聖誕老人在雪地乘鹿車的故事,很可能就是由於當地的習俗蛻變而來的。

聖誕老人之傳入美洲,是由荷蘭的移民於十七世紀中葉首先帶去的,最初各地還是在每年十二月六日尼古拉逝世紀念日,舉行祭爾巴並互贈禮物的,後因聖誕節亦例行飯送禮物,便將十二月六日的風俗與聖誕節合併舉行;而兒童們最初稱呼的「尼古拉叔叔」,也再演變而為「聖誕老人」了。

聖誕老人何時才流傳到中國來的呢?關於這一問題,我們可以從我國的文獻中去找答案。在四庫全書子部雜家類存目中,收有「七克」一書,此書乃是於公元一六一四年(明萬曆四十二年)以典雅的漢文所著一部關於修養的書。該書的內容,以「謙讓以克驕傲、仁愛以克嫉妒、含忍以克忿怒、淡泊以克貪饕、絕欲以克色迷、勤勞以克懈怠」;故其書名為「七克」。書中卷一「伏傲」,有一段是將聖尼古拉介紹給國人,其原文如次:

「泥哥老(Nicolaus即尼古拉)之鄰人貧甚,有三女,長而未嫁。暮夜挾貲潛擲其家。是人得貲、嫁其長女。擲如初,嫁其仲女,終莫解所從來。私謂:仁切未竟,仁心當未休,吾有少者在,必復來也。陰伺之,果至,擲貲而奔;急追得見,甚感其恩。問:何以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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