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工藝文

歐洲最後的淨土－拉普蘭－從芬蘭「薩米文化郵票」看歐洲最大的原住民族群薩米人／王新偉

提起北歐，你會想到什麼？         夢魅般的極光、皚皚白雪，以及大人小孩都愛的聖誕老公公與馴鹿…沒錯，北歐這個遙遠的冰雪大陸帶給我們的就是這些充滿著吸引力的浪漫印象。其實，在北極圈以北，從挪威、瑞典、芬蘭北部延伸到俄羅斯西北角的地方，有一塊更為神祕的廣袤土地，它就是號稱歐洲最後一塊淨土的拉普蘭（圖1）。         拉普蘭是挪威、瑞典、芬蘭三國極圈以北區域的通稱，在這裡，三國的國界開放，遊客可自由往來。拉普蘭地區也是歐洲最後一個原始保留區，數千年來，此處居住著一群不畏艱難環境、與馴鹿為伴的遊牧民族－薩米人（圖2）。         薩米人（Sápmi）是歐洲最大的原住民族之一，也是歐洲目前僅存的遊牧民族。薩米人的語言是薩米語，屬於芬蘭－烏戈爾語族。其他語言對於薩米人的稱呼或寫法有：Sámen、Saamen、Sámi、Saami；而從前歐洲人稱他們為拉普人（Lappen）或拉普蘭人（Laplander），但薩米人認為這兩種稱呼帶有輕視的意味。其中的原因有二：首先，「Lapp」一字有「縫補破衣」的意思，所以稱之為「拉普人」等於是稱呼他們為「穿著縫補衣服的人」，有貶損的意味；其次，稱呼他們「拉普蘭人」也不太適合，因為「Land」指的是土地，所以「拉普蘭人」指的就是「住在『拉普蘭』這個地方的人」，可是事實上他們散布在北歐諸國及俄羅斯，因此以「拉普人」或「拉普蘭人」稱呼他們並不恰當。         薩米人約在一萬年前的冰河時期就遷徙到拉普蘭地區居住，後來才逐漸移入內陸，薩米人從前以狩獵、捕魚和採集野果為生。考古學家從發現的出土文物推斷，在新石器時代，薩米人就活躍在斯堪地納維亞半島的大部分地區；此外，在北挪威也發現距今約六千年的古老山崖壁畫，一樣是薩米人的傑作。陸續的考古發現也將薩米人的墾荒區域由北延伸至南直到斯堪的納維亞半島，遠及俄羅斯的白海。最有價值的發現是約西元前一千五百年至西元後三百年薩米人使用的陶器和矛尖，這足以勾勒出薩米文化的特徵，同時從捕獸陷阱的考古發現，也證明薩米人在幾千年前就開始運用完整的捕獸陷阱系統來捕獲馴鹿和駝鹿。         薩米人堪稱是斯堪地那維亞半島最早的住民，直至西元六世紀以後，斯堪地那維亞半島才不斷有其他民族移入。起初，薩米人與這些外來族群尚能和平相處，彼此之間也有交易往來，薩米人以動物毛皮、獸皮跟這些外來民族換取鹽，或以貴金屬換得飾品及金屬刀片；同時薩米人也開始與歐陸北部的商旅進行交易，這樣的行為對薩米人的傳統生活方式，產生了文化衝擊。從一個石器時代就存在的落後民族，到創立了自己的貨幣和發展出一套貨幣交易系統，是個了不起的進步，薩米人的貨幣稱為Tjoervie。         西元八世紀以後，維京人（Viking）入侵拉普蘭並建國，薩米人開始被瑞典統治，遂開始了維京人的時代，他們對薩米人產生重要的影響，此時已有三分之二的薩米人居住在斯堪地納維亞平原地區，從現在描寫維京人的小說不難看出，兩民族間不斷有著衝突，但最後，薩米人被強大的維京人征服了。         十四世紀時，發生了挪威與俄羅斯之間關於對薩米人徵稅的糾紛，西元一三二六年，徵稅權在協定中被定約的兩造所瓜分，受壓迫的薩米人必須繳交稅賦給挪威和俄羅斯兩方。 |         十六世紀初，薩米人因地域關係一分為三：務農的薩米人主要的生活範圍在挪威南部往北至特羅姆斯郡南方；靠海的薩米人定居於斯堪地納維亞半島北部與東部，靠捕魚及打獵維生；至於遊牧的薩米人則仍居住於山上與挪威北部地區，成為典型的遊牧民族，並在西元一五四○年開始大規模的馴鹿養殖。中世紀末，薩米人並未像大部分歐洲的民族開始啟蒙運動，反而是穿越了國界，進行有系統地開墾與征服無人之地。這時的薩米人接受了基督教信仰的教化，並在一六○三年於拉普蘭建立了薩米人的第一座教堂。         一六三五年瑞典執政者強迫薩米人在鐵礦坑工作，若有人敢違抗，就會被施以酷刑，因此有許多薩米人想逃出這一區域，政府當局則派出軍隊阻擋「勞力的外移」。一六七三年瑞典開始殖民今日的拉普蘭地區，政府派出移民墾荒者到薩米人居住區域，並賦予墾荒者權力使用薩米人的土地及水源，甚至要求薩米原住民交出使用權。因這群墾荒者無節制的狩獵，野生動物數量迅速消亡，甚至造成薩米人糧食短缺與飢荒，一部份的薩米人被迫遷徙至瑞典國王指定的特定區域。一七五一年瑞典國王再頒布命令，建立了拉普蘭的法律，以此來劃分墾荒者與薩米原住民的狩獵範圍。         一七五五年，薩米人擁有了新約聖經的薩米語譯本，一八一一年舊約聖經的薩米語譯本也問世。          一八○九年，是薩米人最艱辛時期的開始，芬蘭與挪威的北部疆界確定，自此對薩米人產生了負面的影響，因發生宗教戰爭，使兩國疆界關閉，也就是說，薩米人賴以維生的馴鹿狩獵區被阻隔中斷，導致他們出現嚴重的糧食危機。         一九一七年瑞典召開了首屆薩米會議，確定薩米人為正式的少數民族。有些薩米人想從之前的宿命掙脫，融入瑞典和挪威的社會，或是飼養馴鹿賺點外快。 一九五二年瑞典有了第一家薩米語的廣播節目。         一九七○年代，挪威也對本國薩米人展開了「挪威化」，首先是將薩米語認可為一種國家承認的語言。一九八○年代挪威並成立薩米人的權力委員會與文化委員會，首個薩米人的國會（稱為Samething）由權力委員會組成，並在一九八九年選出代表。一九九七年，挪威國王公開表示，對從前對待薩米民族的方式表達歉意。近年，挪威、瑞典和芬蘭政府都加大對薩米人的公共建設，除了強化薩米語及文化領域的投入，也補償以前對薩米人所造成 的傷害與不公平（圖3）。         據粗略的統計，薩米人目前在瑞典約有兩萬人、挪威北部約四萬人、芬蘭約六千人和俄羅斯科拉半島約兩千人。而薩米人主要聚居的拉普蘭地區已被列為世界文化與自然雙重遺產。         目前仍約有百分之八的薩米人以養殖馴鹿維生，而大部分的薩米人則已居住在村鎮裡，唯特殊的風俗、生活方式和傳統文化仍表現無遺，遇到節慶時薩米人會穿上紅白相間，樣式各異的傳統服飾來慶祝（圖4）。         今年一月二十二日，芬蘭郵政以「薩米文化」為題，發行了一組郵票，這組郵票跳脫以往方形或圓形的設計，以芬蘭薩米文化中心「SAJOS」的建築平面圖做為郵票特殊的造型，集郵人稱其為「異形郵票」（圖5）。         薩米文化中心今年一月九日才落成開幕，是拉普蘭薩米人的行政與文化機構，也是舉辦大型會議和活動的場地。這組郵票選取薩米人古老的壁畫內容，描繪薩米人的神話故事、狩獵活動、馴鹿與薩米人的傳統居所。         （部分資料參考維基百科）